招供凶猛

  嘿嘿,说是嫌弃,最后还不是收下了。

  唐六吊儿郎当的往王府走,完全沉浸在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中:等舜王把皇上杀了,篡了位夺了权,自己就在京城一环以内买个两进两出的大房子,京城一环吶,妈蛋,上辈子果断买不起,这辈子必须把梦给圆了!等方有才老了出宫,还能把他接来养养老啥的………

  “小贼,终于把你等来了!”夜里一声暴喝,把唐六惊的浑身一颤。

  果断跑路,“我擦,怎么又是你!”

  “在这条路上等你好几夜了,休跑!”黑衣男狂追不舍。

  口水暗器也就只能用一次,再用就没效了,唐六见两人距离越拉越紧,反倒主动停了下来:“你到底追着我干嘛?”

  黑衣男扯住唐六的胳膊,见他也不反抗,反而奇道:“你怎么不跑了?”

  “跑了也白跑,看在你等了我几夜的份儿上,让你抓住算了。”唐六一脸无赖。

  “看不出来,还挺有自知之明。”黑衣男斜眼打量了唐六一番:“跟我去趟衙门,录个口供。”

  “老子是良民啊。”唐六诧异非常:“我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了?”额,假装太监,偷混进宫,最近还跟着舜王闹造反……违法的事儿.好像还挺多,但,这个男人怎么可能知道?!

  “违反宵禁,一更后还在街上行走。”

  “………..”唐六简直胃疼,当年自己还是武林中人的时候,哪里管什么宵禁:“次奥,那你怎么也在外面?你也应该被抓!”

  “抓的就是你这种人。”黑衣男一脸的匪气:“废话少说,走吧。”

  “只管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!老子要去衙门告你。”唐六把手从男人手里拽了出来,揉了揉肩膀,这男人手劲儿忒大,手臂扯得生疼。

  “去告吧,御林军统领,筱斩。”

  “………”唐六一脸诚恳:“我觉得你管越界了,真的。”你丫一个御林军统帅来管宵禁,京兆尹知道吗?

  “哼哼,不把你往牢里塞几天,还真难解我心头之恨。”筱斩直接用手在唐六的胸前一扯,准备抓住衣襟带回衙门。

  “………”唐六眼角抽了抽:“我觉得你应该先放一下手。”

  筱斩白了唐六一眼,仍扯着她往前走。

 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,你再这样,我就要去衙门告你非礼我。”

  “非礼你?!”筱斩眉梢往上挑了挑,充分表现出了自己的不屑:“谁会相信我堂堂御林军统领会非礼一个男人?”

  “你扯到我的束胸布了,我胸疼。”唐六面无表情的开口道。

  “………”筱斩飞快的松了手,一脸抽搐的指着唐六:“你…你是女的?!”

  “呵呵,是啊。”唐六翻了个白眼:“我吐了你口水,你摸了我的胸,这下算扯平了,我们后会无期。”

  “等等。”筱斩又扯住了唐六的手臂,不过这次明显力道用的小了点:“你说你是女的就是女的啊,不管是不是,先跟我去一趟衙门。”

  “你这人怎么这么变态!”唐六也起了火气:“你要我怎么证明?摸还不行难道还要看?!丫怎么当上御林军首领的,如此色情!”

  话说筱斩顺风顺水活了这么多年,还真从没让人说过色情,如此一下,还真有点蒙了头。

  “你…你…满口胸字,你哪里像女人了。”筱斩真是一口气不上不下,憋屈的紧:“说什么都没用,不管男的女的,到了衙门再说。”

  ……………

  唐六最终是进了趟京城衙门。

  “六扇门?!”唐六目定口呆的看着上方挂着的牌匾,姐这是走错片场了?难道自己穿的世界是四大名捕?

  “很奇怪吗?”筱斩一路上观察唐六,小脸,翘鼻,红唇,确实是越看越像女子,便缓和了口气,一边带着唐六往里走一边耐性解释道:“这个牌匾还是上上任的京兆尹亲笔题的牌匾,据说是当年的刑部脑子一热敲定的名儿,说是京城要跟地方上的衙门区分开来。其实一般也没人叫这个,京里的百姓大都还是叫的衙门府。”

  “………”唐六把惊掉的眼珠子又塞了回去:“这么晚了,怎么录口供啊。”

  “先在大牢蹲一晚上。”

  “……….”唐六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:“哥,我娘喊我回家吃饭。”

  “套近乎没用。”

  “大锅,俺娘喊俺回家收衣服,真的。”唐六一把抓住了筱斩的袖子。

  “不想蹲牢房?”

  “恩恩。”唐六头点的飞快。

  “那就随我去一趟审讯室。”

  “∑(°△°|||)︴”唐六又傻了眼:“表审讯我,我什么都招的。”

  “去看看而已,你怕什么。”筱斩笑的有些意味深长。

  审讯室和大牢相连,大晚上还有人守着,捕头大牛拿着一串钥匙:“筱都统,这边请。”

  大牛举着火把走在前面,一路到走廊尽头,方打开一扇大门,进门时是一个小间,里面横放着一个巨大的石槽。

  筱斩指了指石槽,对着唐六问道:“知道石槽里面装的是什么?”石槽很大,足以放入一人,里面全是木屑。

  “不就是木头块块儿么?”唐六爪子贱,就欲伸手去捞,被筱斩手急眼快,一把拍掉她的狗爪。

  “里面住着一种虫。”筱斩沉声道:“这种虫食物很杂,能够蛀穿大象皮。一个活人躺进去,要不了半个时辰,就能被生生蛀空。”

  唐六打了个寒颤,筱斩依旧很负责地解说:“平时如果有不听话的犯人,只需要把他的一只手放进去,他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虫咬开他的皮肉,钻进他的血肉里,如果他不叫,在环境安静的时候,可以听到沙沙声,如同春蚕食叶。然后慢慢地里面的血肉被蛀空,但是皮还会留着,骨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驻成碎末。”

  #吾命休矣#唐六退后两步,离那石槽远些,一脸扭曲的看着筱斩。

  筱斩没理她,接着快步往前走,唐六只得欲哭无泪的跟着。

  走了一会儿,在筱斩的示意下,大牛停在了一个水池旁边,蹲下身,将火把照近水面,唐六可以看到水下很多细长的生物缓缓游动,这个她认识:“锦鱼?”

  筱斩摇头,“是食骨鱼,你看它们的头上跟一般锦鱼长得不同,有石斑。一般犯人若是硬气些,先放脚,再一点一点往里放,让他感觉到这些东西慢慢地触碰他的皮肤,一点一点地啃食……在这里,一般犯人会招——招出来就让你一死。死,就是招供的恩赐。”

  “至于木驴什么的,你肯定都知道,但是改良的也有很多种,就不领着你看了。”筱斩终于准备往回走,让唐六松了一口气。

  可惜这口气松的太早了,筱斩指着一个呈乳白色的盒子,外有花纹,十分精美,“知道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吗?”

  麻麻快来救我,呜呜呜,“真不想知道。”

  “那是肉蜂。它们会筑一个肉巢,和蜂巢差不多。有一次有个女囚很硬气,刑讯的人用肉蜂在她身上筑了一件马甲,真的很像,每一个小孔里面,都可以看到肉蜂肉肉的后尾。”

  …………

  等唐六一马当先冲出了审讯室的时候,大牛正跟还留在审讯室门口的筱斩聊天,“筱都督,您这说的我毛孔都竖起来了,也忒吓人了。审讯工作现在都移交给刑部管了,这间审讯室老久没用过,都成兄弟们的杂货堆了。那个石槽里装的不就是前几次修房子用剩下来的木锯吗?还有那个什么食骨鱼,那是邢头儿养的石斑鱼,说是镇邪的。那个盒子里根本就是空的,我说您这么吓那小子………”

  “哼,那可不是个小子,是个大姑娘。”

  “天,姑娘您还这么吓唬,这要吓出病来咋办?难怪我们邢头儿老说您老大岁数了,还没姑娘要。”大牛摇头感叹。

  筱斩拍了大牛一掌,“少跟你们头儿学,我这是报仇,知道不?这姑娘可不是个简单人!”

  大牛也不躲,摇头拿钥匙把大门拴好。

  “没想到,前段看的那本水煮大神写的《沦陷女囚的六个日夜》还挺有用。”筱斩摸摸下巴,报完仇的感觉真是不要太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