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秋战国时期 战役
东周初期,诸侯国崛起,适时,郑国最为强大。公元前720年,周平王死,周桓王即位。周桓王对郑庄公实行强硬政策,削弱其对王室的控制,免去其卿士之职,郑庄公也不再朝见周王。周桓王为维护王室尊严,于是率陈、蔡、卫三国军队讨伐郑国,郑庄公派兵抵抗,两军战于襦葛。
时间:公元前707年
地点:繻葛
参战方:郑国 PK 东周、陈国、蔡国、卫国
郑军统帅:郑庄公 周联军统帅:周恒王
主要将领:曼伯、祭足、原繁 周公黑肩、虢(guó)公林父
过程:郑大夫曼伯指挥郑右军方阵首先攻击周室联军左翼的陈军。陈军一触即溃,逃离战场,周室联军左翼即告解体。与此同时,祭仲也指挥郑军左方阵进攻蔡、卫两军所在的周右翼部队,稍经交锋,蔡、卫军便纷纷败退。周中军为溃兵所扰,阵势顿时大乱。郑庄公见状,立即摇旗指挥原繁的中军向周中军发动攻击。祭仲、曼伯所分别指挥的郑左右两方阵也乘势合击,猛攻周中军。失去左右两翼掩护协同的周中军无法抵挡郑三军的合击,大败后撤,周桓王本人也身负箭伤,被迫下令脱离战斗。
意义:繻葛之战使周天子的威严一落千丈,战后周王室开始衰弱,诸侯国势力大增,竞相争霸。
后记:繻葛之战使周天子威信扫地,只有周天子拥有制作礼乐及发令征伐的权力的传统从此消失。继郑国之后,齐国、晋国、楚国,秦国等大国先后兴起。诸侯争霸,周王室无力征讨,天子之位,形同虚设。
重耳流亡归国
重耳是晋献公的儿子。晋献公有个宠爱的妃子叫骊姬。骊姬想立他自己的儿子奚齐做太子,就耍阴谋杀害了原来的太子申生,还想再施诡计,除掉公子重耳和晋献公的另一个儿子夷吾。重耳和夷吾听到这风声,都赶紧逃到国外避难。重耳在流亡中到过很多国家。他到楚国的时候,楚成王把他当作贵宾来接待。在一次宴会上,楚成王问重耳:“要是公子回到晋国,作了国君,怎样报答我呢?”重耳沉吟了一会儿,说:“我想,如果我能回到晋国,当上国君,将来晋楚两国万一发生战争,我一定叫晋军‘退避三舍’(古时候一舍为30里,三舍就是90里)。要是楚军还不肯罢兵,我只好左手拿着鞭子和弓,右肩背着箭袋,和您较量一番了。”
重耳在外流亡了19年,终于回到晋国,当了国君,就是晋文公。晋文公经过长期流亡生活的磨炼,增长了知识和才干,即位后用心治理国家,晋国也就很快强盛起来。他决心向外扩张,争当诸侯的霸主。当初晋文公想当霸主,首先就和实力强大的楚国发生冲突,因为楚成王要向外扩张,也想当霸主。
晋军攻曹救宋
周襄王十八年(公元前634年)冬,楚成王为了争夺中原霸权,借口原来屈服于楚国的宋国(在今河南省东部)投靠了晋国,亲自率领楚军和郑、陈、蔡、许等附庸国的军队,去攻打宋国,把宋国的国都商丘(今河南省商丘市)包围了起来。宋成公打发大司马公孙固到晋国去求救兵。晋国的大夫先轸〔zhěn〕和狐偃〔yǎn〕都主张出兵救宋。但是从实力说,楚比晋强,而且楚国还有许多盟国,声势很大;从地理上说,宋国并不靠近晋国,远道援宋,军队给养有困难,因此,晋文公一下子决定不下来。针对这一情况,狐偃提出了进攻曹、卫以解宋围的策略。卫国和曹国正好夹在晋国和宋国中间。他对晋文公说:“听说最近楚国才降服了曹国,又和卫国结了亲,它们是楚国的盟国。我们如果去打这两个国家,楚国必然来救。这样,宋国的围就可以不救自解了。”晋文公采纳了这个建议,答应了公孙固的请求,要他先回国去,告诉宋成公守住都城,晋国大军随后就到。晋文公立即把晋国原来的上下两军,扩充为中、上、下三军(每军约12500人),迅速组成了一支强大的战斗部队。
周襄王二十年(公元前632年)正月,晋文公把军队集中在晋国和卫国的边境上,借口他从前流亡到曹国的时候,曹共公对他不礼貌,要求卫国借条道给他去攻打曹国。卫国不答应,晋文公就派兵先打卫国,攻占了卫国的五鹿城(今河南省濮阳县)。这一来可吓慌了卫成公,他连忙派人向晋文公求和,但是被晋文公拒绝了。卫成公又想去向楚国求救兵,可是卫国人民不满意卫成公,把卫成公赶出了国都楚丘(今河南省滑县)。晋文公接着挥兵南下,围攻曹国都城陶丘(今山东省定陶县西南),三月攻下陶丘,俘虏了曹国国君曹共公。为了取得曹国人民的支持,晋文公当众宣布了曹共公的罪状,说他不重用贤臣僖负羁。晋文公还命令晋军不得进入僖负羁的住宅,保护僖负羁的家族的安全,以表示对贤者的尊敬。为了严肃军纪,晋文公下令把违抗命令的武将颠颉〔jié〕斩首,号令全军。晋军军纪严明,战斗力提高了。为了扩大楚、宋两国之间的矛盾,晋文公命令把俘获的曹共公交给宋军看管。
晋军“退避三舍”
晋军虽然攻下了曹、卫两国,楚国还是围住宋都商丘不放,宋国派人向晋国求救。当时齐、秦两个强国一直在袖手旁观,晋文公摸不清它们的底,因此,对于是不是继续进兵同楚国交战,拿不定主意。中军主将先轸献计说:“最好的办法是叫宋国送一些好处给齐、秦两国,请它们向楚国讨个人情,劝楚国撤围。我们这里则把曹共公扣留起来,再把曹、卫两国的土地分给宋国一部分。楚国和曹、卫是盟国,看到曹、卫的土地被宋国占去,一定不会接受齐、秦的调停。齐、秦两国既然得到了宋国的好处,一定会抱怨楚国不听他们的劝告,就不能不出兵参战。”
先轸这个从客观形势出发,制造矛盾、利用矛盾的策略,得到晋文公的赞赏。晋文公立即照计实行,果然调动了齐、秦两国出兵参战。这样一来,双方的力量对比就大大有利于晋国了。
楚成王听到晋国和齐、秦建立了联盟,感到形势对自己很不利,同时他了解到晋文公长期流亡在外,历尽艰苦,熟悉各国情况,而且具有灵活的政治手腕,是很难对付的。因此,他指示楚军主将子玉要知难而退,暂时避免同晋军进行决战。可是骄傲轻敌的子玉没有看清变化了的形势,仍然盲目地要求同晋军决战。他对楚成王说:“我不敢说一定有把握打胜仗,但是愿意和晋军一决胜负,以堵住那些害怕敌人、说我坏话人的嘴。”楚成王听了子玉的请求,既不完全同意,也没有坚决反对,他怀着侥幸取胜的心理,拨给子玉一支人数不多的部队,作为增援力量。
子玉得到援兵以后,就琢磨着怎样同晋军作战。他耍了一个花招,派使者宛春向晋文公提出了一个“和解”条件:如果晋军允许曹、卫复国,楚国也可以从宋国撤兵。这个“和解”条件使晋文公很为难。狐偃认为子玉的条件太苛刻,不能接受,主张出兵向楚国进攻。先轸不同意这样做,他说:“我们名义上是为救宋国而来的,如果我们公开反对楚国提出的条件,而使宋国遭到灭亡,各国诸侯必然会责难我们。这样,就使楚国成为曹、卫、宋三国的恩人,晋国却跟这三国都结下了仇。树敌多了,还能打胜仗吗”?先轸接着向晋文公建议说:“我们不如私下答应曹、卫复国,条件是他们必须同楚国断交;同时把宛春扣留起来,激怒子玉来挑战,这样,主动权就操在我们手里了。”先轸的策略是很高明的,他能够在复杂的斗争中,摆脱晋国在外交上的不利处境,既不得罪宋国,又拆散了楚国和曹、卫的同盟,使楚国陷入孤立地位。晋文公欣然采纳了他的建议,当时就下令把宛春扣留起来,并且答应曹、卫两国复国。两国在感激之下,都同楚国断了交。这样一来,真的把子玉激怒了,他立即率领楚军和其他盟国的军队开向曹都陶丘,攻打晋军。
晋文公见楚军逼近,不但不派兵迎击,反而命令晋军向卫国境内撤退。晋军有些将士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,感到很奇怪。狐偃向大家解释说:“出兵打仗,理直的军队士气就旺盛,理亏的军队士气就低落。我们的国君在流亡的时候受过楚王的恩惠,曾经答应过楚王:如果晋、楚两国发生战争,一定叫晋军'退避三舍’。现在我军后撤,正是对楚国的报答。我们如果说话不算数,那就是楚军理直而晋军理屈了。如果晋军退避而楚军仍然不肯罢兵,那就是楚军来犯晋军,理亏的是楚军,我们就有理由打它了。”
晋军按计划后退90里,撤到卫国境内的城濮。晋军后撤之后,楚军将士认为楚国已经有了体面,不想再追击晋军。可是主将子玉傲气十足,不肯就此罢休,命令楚军继续前进,一直追到城濮,扎下营寨,准备同晋军决战。
城濮决战
晋军撤到城濮以后,齐军、秦军、宋军也先后前来会师。晋文公检阅了军队,认为军容整齐,士气高涨,可以同楚军一战。于是当子玉派鬬〔dou豆〕勃来请战时,晋文公便派栾枝作了答复,大意说:我们国君只因为不敢忘记楚王的恩惠,所以才让我军撤退到这里。现在既然你这样好战,那就明天在战场上见吧!
四月四日这天,晋、楚两军在城濮以南的莘北摆开决战阵势。子玉将楚军分成中、左、右三军:中军最精锐,由子玉亲自指挥;右军由陈、蔡等国军队组成,战斗力最弱。决战开始,晋军下军副将胥臣把驾车的马蒙上虎皮,出其不意地首先向楚军右军发起进攻。陈、蔡等国的杂牌军遭到突然袭击,不禁惊慌失措,都争先恐后地弃阵逃跑,楚军右军就这样崩溃了。这时候,晋军上军主将狐毛,故意在战车上竖起两面大旗,引车后退,装作要退却的模样;下军主将栾枝命人用战车拖着树枝扬起尘土,也假装撤退。子玉不知道是计,下令左军追击。晋军中军主将先轸、副将郤溱指挥中军,拦腰截杀楚军;狐毛指挥的上军也回军反击。楚军左军腹背受敌,退路被切断,大部分官兵被晋军歼灭,一小部分逃散,溃不成军。子玉看到左右两军都已失败,急忙鸣金收军,退出战场,才侥幸没有全军覆没。
晋楚城濮之战,是春秋中期一次重大的争霸战争。楚军力量强大,晋军实力比较弱,结果晋军反而打败了楚军,是什么原因呢?
第一,晋国在国内采取了整顿内政,发展生产,训练军队等一系列增强国家力量的措施,为战争的胜利打下了可靠的基础。
第二,晋国在外交上开展了一系列灵活巧妙的斗争,扩大了自己的同盟军,孤立了楚国;实行了“退避三舍”的策略,使自己处于有理和有利的地位。
第三,在作战的时候,晋军选择了楚军最弱的部分进行突破,用计诱敌追赶,然后把楚军分割击溃,获得全胜。
齐桓公二年(公元前684年),齐军进攻鲁,鲁人曹刿求见鲁庄公,认为庄公取信于民,得到国人支持,可以一战。两军在长勺(今山东莱芜东北)相遇,曹刿劝阻庄公不要急于出击。等到齐军三次击鼓进攻均未奏效因而锐气衰竭时,鲁军乘机发起反攻,一举击败了齐军。当鲁庄公下令追击时,曹刿又加以阻止,等待观察齐军“辙乱旗靡”断定不是诈败之后,才令部队追击,获得全胜。
春秋时宋楚之间的战役。齐桓公死后,齐襄公与楚争霸。周襄王十四年(公元前638年),宋攻郑,楚派兵救郑。两军战于泓水(今河南柘城西北)。楚军正在渡河,宋将目夷主张乘机出击,宋襄公拒绝说:“君子不乘人之危。”楚军已经过河但尚未排成阵势时,目夷又请求出击,宋襄公说:“君子不攻击不成阵势的敌军。”等到楚军站稳脚根,摆好阵势之后,由于楚强宋弱,结果宋军大败,宋襄公也受了重伤。
崤之战是在晋秦争霸战争中,发生于周襄王二十六年(公元前627年)的一场晋襄公率军在晋国郩山(今河南陕县东)隘道全歼秦军的重要伏击歼灭战。
春秋中期,秦在穆公即位后,国势日盛,已有图霸中原之意。但东出道路被晋所阻。周襄王二十四年(公元前628年)秦穆公得知郑、晋两国国君新丧,不听大臣蹇叔等劝阻,执意要越过晋境偷袭郑国。晋襄公为维护霸业,决心打击秦国。为不惊动秦军,准备待其回师时,设伏于崤山(旧念“yao二声”,现在也可念“xiao二声”)险地而围歼之。十二月,秦派孟明视等率军出袭郑国,次年春顺利通过崤山隘道,越过晋军南境,抵达滑(今河南偃师东南),恰与赴周贩牛的郑国商人弦高相遇。机警的弦高断定秦军必是袭郑,即一面冒充郑国使者犒劳秦军,一面派人回国报警。孟明视以为郑国有备,不敢再进,遂还师。
晋国侦知,命先轸率军秘密赶至崤山,并联络当地姜戎埋伏于隘道两侧。秦军重返崤山,因去时未通敌情,疏于戒备。晋军见秦军已全部进入伏击地域,立即封锁峡谷两头,突然发起猛攻。晋襄公身著丧服督战,将士个个奋勇杀敌。秦军身陷隘道,进退不能,惊恐大乱,全部被歼。
春秋中期,由晋文公开创的晋、秦联合对楚的局面,因崤之战的发生而改变。
由于晋、秦关系恶化,相互攻战不息,秦联楚以抗晋,使晋丧失争霸的优势,楚则解除向中原推进的后顾之忧。此时,晋国卿权日重,诸卿相争,内政纷乱,国力有所减弱。而楚庄王即位后,在令尹孙叔敖辅佐下,发展生产,整顿政治,集中权力,改革军事,实力日益增强。楚庄王雄心勃勃,问鼎中原,与晋展开争夺中间地带的斗争,尤以地处中原要冲的郑国为争夺的焦点,由此孕育着晋、楚之间一场新的大战。
周定王十年(公元前597)三月,楚庄王因郑国时叛时服,亲率大军围攻郑都新郑(今属河南)。至六月破城,迫郑归降于楚。正当楚围郑之际,晋景公派主政之卿(中军元帅)荀林父率上、中、下三军救郑。晋军进至河水(黄河)边,闻郑已降楚,本不想与楚决战的荀林父,以救郑不及为由,欲引军而还。上军主将士会亦认为,楚国内部稳定,军队训练有素,不可与楚争锋。而中军副将先縠则认为,面对强敌而退,将使晋失霸业,反对避战回师,且刚愎自用,不待命而行,竟自率中军一部渡河。荀林父唯恐因“师不用命”而有“失属亡师”之罪,被迫令全军尽渡,南进至邲地,扎营于敖、鄗二山之间。时楚军北进至于郔(今郑州北),“欲饮马于河”以扬楚威。得知晋军渡河而来,楚庄王近臣伍参建议与晋交战,庄王及孙叔敖鉴于征服郑国的目的已达,无意与晋决战,率军南撤。后伍参又向庄王进言:荀林父新主中军,号令不行,将帅矛盾,晋军必败;且堂堂大国之君避战于晋国之臣,将为社稷之辱。庄王乃决心趁此击败晋国,使郑国坚意附楚,随即改命孙叔敖停止撤退,转而回师北上,与晋决战。
战役经过
针对晋军将领意见分歧,战、和不定,楚利用郑国迫切希望晋、楚决战,以便根据胜败选择向背的心理,让郑国遣使入晋营劝战,以加深晋军内部矛盾。晋下军副将栾书识破郑国的企图,认为不可“徼怨于楚”,而先縠等仍坚持“唯敌是求”的主张,战与和两派意见尖锐对立,荀林父无所适从。为麻痹晋军以懈其备,楚庄王先派少宰至晋营谦辞请和,说明楚仅为定郑而来,不敢与晋相争。士会以礼相答,而先縠则厉言声称:我等奉国君之命,将你们赶出郑国,若不退军,只好交战。庄王再次遣使“求成于晋”。荀林父既因将不从命而无决胜之心,又被楚一再遣使求和的假象所迷惑,不作战斗准备,与楚使约定盟期,以求体面回师。楚庄王见决战时机成熟,派善战的许伯、乐伯、摄叔合乘兵车挑战,冲入晋营,杀人而退,以激怒晋军主战将领。荀林父一心与楚定盟,仍不为备,而应魏锜、赵旃二将之请,遣其先后赴楚营约盟。魏、赵二人曾求公族大夫和卿之职未得,挟私怨欲败荀林父之功,至楚营并不请盟而挑战。
晋上军主将士会、副将郤克判定魏锜、赵旃此行必怒楚师,即命上军大夫巩朔、韩穿率军设伏七处于敖山之下,以为应急之需,并建议全军预作迎战准备,又遭先縠反对,荀林父迟疑不决,仅派軘车(屯守之车)接应魏、赵二人。当魏锜被楚将潘党逐退,赵旃之徒又冲入楚营之时,楚庄王乃率“左广”(兵车编组之名)30乘追逐赵旃。此时,潘党见晋军方向尘土飞扬,以为晋军来攻而回营相告,孙叔敖虑庄王陷入晋军,当机决断:“宁我薄(迫)人,无(勿)人薄我”,即率左、中、右三军攻击前进。
荀林父正待楚使来盟,不意楚大军迫近,惊慌失措,下令全军后撤,先渡河者有赏。晋上军设伏未动,中军、下军纷纷向河边溃逃。楚以右军方阵对晋下军,以中军方阵追晋中军,以左军方阵对晋上军。
战役结果
晋军失去统一指挥,在楚军追击之下,溃不成军,多有死伤。唯晋下军大夫荀首为救其子奋力反击,射杀楚先锋将领连尹襄老,俘楚公子谷臣、得以掩护晋中军、下军渡河,不被全歼。晋中军大夫赵婴齐因预先备有船只,率所部抢先渡河。中军余部和下军退至河边,相互抢夺船只,先上船者甚至斫斩攀船者之手指,“舟中之指可掬”。黄昏时,楚军乘胜进驻邲地,因见晋军大败而逃,不再穷追,而争相渡河的晋军,混乱呼唤之声彻夜不绝。晋上军虽设伏抗击楚军,亦虑寡不敌众,不敢恋战,主将亲自殿后,故能从容撤退,损失较小。楚庄王率军进至衡雍(今河南原阳西),祭祀河神,作先君之庙,宣告楚胜晋败,凯旋回师。
周显王十九年(公元前353年),魏国围攻赵国都城邯郸(今属河北省),赵求救于齐,齐王命令田忌和孙膑率军往救,田忌打算直奔邯郸,孙膑献计说,魏军精锐都在赵国,内部空虚,不若乘机攻打魏都大粱(今河南省开封),迫使魏军回兵自救。如此,既可解邯郸之围,又可选择有利地形消灭回师的魏军。田忌采纳了这一避实击虚之计。魏将庞涓闻大粱危急,果然率军兼程赶回应战,当来到桂陵(今河南省长垣西北)时,与齐军伏兵相遇,疲惫不堪的魏军被齐军打得大败。
周显王二十七年(公元前342年),魏攻韩,韩向齐求救。次年,齐王以田忌讳为将,孙膑为师,发兵攻魏。魏将庞涓从韩国回师迎战齐军,齐军用孙膑计,立即向东撤退,诱魏军追击;同时在撤退途中逐日减少宿营造饭的灶数,造成士兵大量逃亡的假象。庞涓中计,猛追齐军,追到马陵(今河南省范县西南)险要处,齐军万弩齐发,全歼魏军10万人,庞涓被迫自尽,魏太子申被俘。
周赧王三十一年至三十六年(公元前284--前279年),在燕攻齐之战中,齐将田单率领齐军凭借孤城即墨(今山东平度东南),进行坚守防御并反击燕军围攻的重要作战。
三十一年,燕将乐毅率五国联军破齐,连克70余城,随即集中兵力围攻仅存的莒(今山东莒县)和即墨,齐国危在旦夕。这时,齐滑王被以救齐为名的楚将淖齿杀掉,其子法章被立为王,占莒。即墨军民在即墨大夫战死后,共推临淄市掾田单为将,坚守抗燕。乐毅围即墨城一年不克,遂令燕军后撤9里设营筑垒,欲攻心取胜,致使齐国获得喘息机会。即墨,地处富庶的胶东,是齐国较大城邑。靠山近海,有充裕的人力、物力用于防守。田单遂集结所带族兵及残兵7000余人,加以整顿、扩充。连其妻妾也编入军营参加守城,和士卒伺甘共苦,“坐则织蒉(草器),立则仗锸(锹)”。并增修城垒,加强防务,从而提高了即墨的防守能力,使燕军屯兵城下,为组织反攻赢得了时间。又利用新立的燕惠王与乐毅不和这一矛盾,派人入燕行反间计。诈称昌国君乐毅与燕惠王有仇怨,害怕被杀而不敢归国,故意缓攻即墨,实际想在齐国称王;如果另派主将,即墨指日可下。燕惠王信以为真,派骑劫取代乐毅为将。乐毅投奔赵国。燕军人心涣散,内部不和。骑劫到齐后,一反乐毅战法,改用强攻,仍不能克。又改用恐怖手段威慑齐军。田单将计就计,诱使燕军行暴,声称齐军最怕燕军割掉降卒的鼻子,如果看见,即墨就会不攻自破。骑劫果然中计而行。即墨军民见状,更决心守城,唯恐落到燕军手中。田单又声称守军害怕城外祖坟被掘,那样魂灵无依,做子孙的就会屈膝投降。骑劫立即挖坟、焚尸,即墨人无不痛心疾首,誓与燕军决一死战。为隐蔽齐军反攻意图,使燕军丧失警惕,田单命精壮甲士隐伏城内,令老弱、妇女登城守望。又让即墨富豪持重金贿赂燕将,假称即墨将要降燕,请求燕将保全妻小。燕军围城已愈三载,急欲停战回乡,见大功即将告成,一心坐待受降,守备更加松懈麻痹。三十六年,田单见反击时机成熟,便集中干余头牛,绘五彩龙纹,束兵刃于其角,尾扎浸油芦苇。夜间点燃牛尾芦苇,牛负痛从预凿城墙的通道冲出,狂奔燕营,5000名精壮勇士随后砍杀,城内军民锣鼓声动,呐喊助威。一时火光冲天,杀声震耳。燕军将士从梦中惊醒,仓皇失措,四散溃逃,死伤无数,骑劫在混乱中被杀。齐军乘胜大举反攻,很快将燕军逐出齐境,收复被燕军占领的70余城。随后迎法章回临淄,为齐襄王。田单为相国,受封安平君。
周赧王四十六年(公元前269年),赵国名将赵奢率军于阏与(今山西和顺西),击败秦军的一次奔袭作战。
秦穰侯魏冉,为扩大定陶封地,派客卿灶越韩魏两国攻占齐国的刚、寿地区,由魏入秦的谋士范睢向秦昭襄王提出,攻齐刚、寿是战略错误,因中隔韩、魏,难以固守。建议采用“远交近攻”战略,使攻占土地尽为秦有。又认为地处中原的韩、魏系天下枢纽,欲兼并天下,应先用兵韩、魏以“断山东之脊”(《战国策· 魏策四》)。秦昭襄王欣赏范雎的见解,任其为客卿,参与军事谋划。但北方强赵的存在,使秦对兼并韩、魏有所顾忌,遂寻机打击赵国。三十四年(前281 年),秦攻取赵地3城后,赵以公子部为质于秦,并与秦签订以焦、魏、牛狐交换3城的协议。后又反悔。四十六年,秦昭襄王以赵不履行协义为由。派中更胡阳率大军攻赵阏与。赵惠文王急召名将廉颇、乐乘等,询问是否可救。两人均认为阏与距邯郸(今河北境)甚远,道路崎岖险阻,难以救援。唯赵奢认为,两军相逢勇者胜。于是,赵惠文王命赵奢率军救援阏与。赵奢军出邯郸30里即筑垒扎营,按兵不动。为隐蔽作战企图,传令军中:“有敢于谈及军事者,一律斩首”。秦军一部进屯武安(今湖北武安西南)西面,击鼓呐喊,欲诱赵军援救武安,钳制赵军。赵奢立斩一名要求救援武安的士兵,不为秦军所动。驻屯28天之久,继续增强营垒防御,造成赵军怯弱,唯保邯郸假象。秦派间谍潜入赵营探听虚实,赵奢佯作不知,令属下让其任意活动,并放归秦营,以麻痹秦军。秦间谍把赵军情况告于胡阳。胡阳大喜,认为阏与即可攻取,放松了对赵援军的戒备。赵奢遂率全军偃旗息鼓,疾驰两天一夜,赶到距阏与城50里处筑垒设营。秦军攻阏与不克,突闻赵援兵到来,仓卒分兵迎击。赵奢采纳军士许历建议,发兵万人抢占阏与北山高地。秦军后到,攻山不下。赵奢乘势,居高临下,猛击秦军。阏与守军也出城配合。秦军不支,死伤逃散过半,大败而归,阏与之围遂解。赵奢因功被封为马服君。
周赧王五十一年(公元前264年),秦武安君白起率军攻占韩国陉城(今山西曲沃东北)等9座城邑的作战。
四十五年(前270年),魏人范睢针对秦国过去“越人之国”进攻,劳多获少的弊端,向秦昭襄王提出著名的“远交近攻”战略。即先交好与秦为邻,处中原地带的韩、魏两国,以威服楚、赵;楚国强,则与赵友好,以威服楚;赵国强,则与楚通和,以威服赵;楚赵亲附后,东面临海的齐国必定恐惧,会自动亲附秦国。那时,再向近处的韩、魏两国进攻。这样,得寸土则为秦国之寸土;得尺土则秦国的尺土。秦昭襄王表示赞许,任命范雎为客卿,参与秦国大事。当时,韩国与秦国疆界相错如织绣,“天下有变,为秦害者莫大于韩”。韩国经白起几次攻伐,国力日弱,但还有一定力量。秦昭襄王将攻韩重任再交武安君白起。五十一年,白起率秦军大举进攻韩国,韩军难以抵挡。秦军进展顺利,不久,夺占韩国陉城等9座城邑,斩杀韩国生力军5万余人。韩朝廷陷入混乱,开始谋求防守,但为时已晚,不久又失南阳(今河南西南部一带)、上党(今山西东南部地区)等地。
周赧王五十五年(公元前260年),秦大将军白起率军在长平(今山西高平西北)全歼赵军的大规模歼灭战。是秦赵之间的战略决战。
四十九年(前266年),范睢代魏冉为秦相后,实行其“远交近攻”战略,力主先攻韩国。自五十一年始,连年向韩进攻。五十二年攻占南阳(今河南境太行山南、黄河以北地区),五十三年攻占野王(今河南沁阳),切断韩本土与上党郡之联系,韩桓惠王被迫献上党予秦以求和。上党位于太行山西侧,秦得此郡,在战略上可形成夹击赵国的有利态势。但郡守冯亭不肯降秦,将该郡17县献赵,企图使赵韩联合共同抗秦。五十五年初,秦昭襄王派一部兵力攻韩缑氏(今河南偃师东南),牵制韩军,使其无力援赵;同时命左庶长王龁率主力攻取上党。赵孝成王命廉颇为将率军增援,进至长平,与上党败退至此的军民汇合。赵前锋与秦先遣部队初战失利,裨将茄战死。六月,秦军发起进攻,先攻下两障城、俘四尉。七月,又攻破西垒壁、俘二尉。廉颇鉴于连战失利,遂采取筑垒壁固守、伺机反击的防御战略。秦军出国远征,利于速决,难以持久。范雎遂派间谍入赵制造流言,说廉颇不是虑,即将降秦,秦惟惧赵奢之子赵括为将。同时盛待赵王所派求和使者,使各国诸侯误认秦、赵已和,动摇齐、楚救赵决心;并暗割垣雍(今河南原阳西)于魏,诱其不援赵国。赵孝成王本已疑心廉颇怯战,闻流言后,拒绝了蔺相如及赵括之母所提赵括不适于统兵的谏言,改令只能“纸上谈兵”的赵括代廉颇为将。秦王得知赵军易将,即任白起为大将军,至长平指挥作战,并下令有泄白起为将者斩。
赵括遵照赵王意图,急于求胜,变更了廉颇的防御部署及规定,更换将吏,组织进攻。白起针对赵括骄傲轻敌的弱点,采取了佯败后退、诱敌脱离既设阵地,然后分割包围,予以歼灭的作战方针。赵军进攻,白起命秦军败退。赵括不查虚实,小胜之后,误认秦军士气不高,遂亲率主力发动总攻。赵军进至秦军营垒时,被阻于坚壁之前。赵军多次攻击,均未奏效;白起即指挥预先部署于两翼的2.5万奇兵,迂回至赵军背后,切断其退路;同时另以5000精锐骑兵,插入赵军垒壁间,断其联络。赵军被分割为各自孤立的两部分。赵括所率主力,处于进退两难境地。秦又派出轻兵猛攻。赵军作战不利,被迫就地筑垒防御,等待援军。秦王自河内征发15岁以上所有男丁,增援长平,阻绝赵援军和粮食。至九月,赵括部已绝粮46日,发展至偷相杀食的惨境。赵括组织四队士卒多次突围,均被秦军击退,便亲率精兵突围,亦告失败,并被乱箭射死。赵军主将阵亡,又内无粮草,外无救兵,完全丧失斗志,40万军民皆降于秦军。白起认为,“上党民不乐为秦而归赵;赵卒反复,非尽杀之,恐为乱”。遂以欺诈早段,将其坑杀,仅放回年少者240人。连同战斗中所杀,秦军共歼灭赵军45万,自己也死伤过半。
周赧王五十六年至五十八年(公元前259—前257年),秦军与赵、魏、楚联军在邯郸(今河北境)进行的一次城池攻守作战。秦军分多路进攻赵都邯郸。因秦壬听信范雎言,准赵割六城求和而退兵。当赵孝成正准备按和约割让六城时,虞卿认为割地与秦,秦势更强,赵“地有尽而秦之求无已”,如此赵将灭亡;建议以六城赂齐国,联齐抗秦。赵王用其谋,派虞卿东见齐王,商讨合纵抗秦计划;并借魏国使者来赵连络合纵之机,与魏订立盟约;同时将灵丘(今山西境)送楚相黄歇,结好楚国,对韩、燕亦极力交好。在国内则积极发展生产,重整军备,进行抗秦准备。
秦昭襄王见赵既违约不割六城,反而与东方诸国合纵对付秦国,遂于五十六年九月,令五大夫王陵率军攻赵。秦军长驱直入,于次年正月进抵赵都邯郸城下。赵上卿廉颇率军顽强抵抗,赵相平原君散家财于士卒,编妻妾入行伍,鼓励军民共赴国难;并选3000精兵,不断出击,疲惫秦军。王陵战至第二年,秦军五校(每“校”领军800人)阵亡,仍不能取胜。秦昭襄王命白起接替王陵为帅。白起认为,赵自长平之战后结亲于燕,连好于齐、楚,合纵之势业已形成,其元气恢复,国库充实,而秦军虽然胜于长平,但将士死亡大半,国内空虚。现在,却要隔着千山万水,争夺别人的国都,如果赵与诸侯盟国内外夹击,则秦军必败。白起推说旧疾复发,不肯应命。昭襄王无奈,只好令王龁接替王陵为主将,继续围攻邯郸。秦军死伤过半,仍不能下。魏王派晋鄙率军10万救赵。秦王派人威胁魏王说:“诸侯中有敢于救赵者,败赵后首先攻先救赵者”。魏王恐惧,命晋鄙大军暂停于邺(今河北临漳西南)观望。魏相信陵君决定救赵。他依靠魏王宠妃如姬盗得虎符,带勇士椎杀晋鄙,夺其兵权。并下令说,父子都在军中,父回国;兄弟都在军中的,兄回国;没有兄弟的独子,回家奉养父母。最后,挑选8万精兵,于五十八年进击秦军。当时楚春申君黄歇亦率军救赵到达安阳(今河南境)。秦军作战失利,秦昭襄王又令白起领兵攻赵。白起始终托病不出。秦昭襄王罢其官爵,迫使白起在杜邮(今陕西西安西北)自杀。十二月,魏、楚两国军队先后进抵邯郸城郊,屡败秦军。赵国守军配合城外魏、楚两军出城反击。在三国军队内外夹击之下,秦军大败,损失惨重。王龁率残部逃回汾城(今山西侯马北);秦将郑安平所部 2万余人被联军团团包围,只好降赵,邯郸之围遂解。联军乘胜进至河东(今山西西南地区)。秦军复败,退回河西(今山西、陕西间黄河南段)。秦国和赵、魏、楚三国签约息兵,把以前占领的河东郡还于魏;太原郡(今太原西南)还于赵;上党郡(今山西长治北)还于韩。
赵孝成王十五年(公元前251年),赵军在鄗(今河北高邑东)、代(今河北蔚县东北)击败燕军进攻的作战。
赵国自长平之战败于秦国之后,国力大大削弱。此后,不仅受到秦国军队的屡次进犯,而且其他诸侯国亦想乘机侵赵获利。十五年,燕国丞相栗腹以给赵王祝寿为名,出使赵国,侦探赵国虚实。回国后向燕王建议,赵国青壮年在长平均被秦将白起坑杀,国内尽是孤儿寡妇,无力再战,乘此良机攻赵必胜。燕国名将乐毅之子乐间认为赵国连年同秦作战,百姓熟悉军事,若兴兵攻赵,燕军一定会败,坚决反对出兵。燕王喜不听乐间劝告,决意发兵攻赵国。他派栗腹为将,领兵60万,战车2000乘,兵分两路大举进攻赵国。栗腹令部将卿秦率一部攻代,自率主力攻鄗。燕军到达宋子(今河北晋县南)后,赵孝成王令上卿廉颇、乐乘统兵25万前往抗击。廉颇分析燕军的来势后认为,燕军虽然人多势众,但骄傲轻敌,加之长途跋涉,人马困乏,遂决定采用各个击破的方略。令乐乘率军5万坚守代,吸引攻代燕军不能南下援郎,自率军20万迎击燕军主力于鄗。赵军同仇敌忾,决心保卫国土,个个奋勇冲杀,大败燕军,斩杀其主将栗腹。攻代燕军闻听攻鄙军大败,主帅被杀,军心动摇,失去战斗力。乐乘率赵军趁机发起攻击,迅速取胜,俘卿秦。两路燕军败退。廉颇率军追击500里,直入燕境,进围燕都蓟(今北京城西南)。燕王只好割让5座城邑求和,赵军始解围退还。战后,赵王封廉颇为信平君,假相国。
魏安厘王三十年(公元前247年),在合纵攻秦之战中,魏信陵君无忌率魏、赵、韩、楚、燕五国联军于河外(今河南西部黄河以南)击败秦军的一次作战。
邯郸之战后,赵国转危为安。信陵君魏无忌救赵有功,但他窃取魏王虎符,击杀大将晋鄙,害怕魏安厘王降罪,不敢再回魏国,命令副将率军回魏,自己率领宾客停留在赵国。秦昭襄王听说信陵君留赵,认为这是攻魏的大好机会,令蒙骜率军东向攻魏。魏兵屡败,不能抵挡秦军进攻。魏王派使者持黄金彩币,请魏无忌回国拒秦。信陵君回国后,魏王免其窃符杀将之罪,授上将军印。三十年,信陵君致书各国,请求派兵援魏。赵、韩、燕、楚等国国君素来敬重信陵君,纷纷遣军到魏,听其节制,只有齐国不肯发兵。魏无忌率领魏、赵、韩、楚、燕五国联军西向攻秦,秦军败退。联军追至河外,包围了秦军。信陵君亲冒矢石,率先冲锋。全军士气大振,紧随冲锋。秦阵营混乱,蒙骜因腹背受敌,被迫西退。联军乘胜攻至函谷关(今河南灵宝北)。秦军紧闭关门,坚守不出。相持逾月,联军撤回。魏安厘王为表彰信陵君败秦收复关东失地功劳,拜为上相,封邑五城。
赵悼襄王元年(公元前244年),赵边将李牧率军大规模反击奴匈(今河北、山西北部,内蒙古中部、东部)的重要围歼战。
赵惠文王末年,北方匈奴部落逐渐强大起来,时常南下赵境骚扰,成为赵国大患。赵孝成王即位后任命李牧驻守代(今河北蔚县东北)和雁门(今山西右玉南),防备匈奴入侵。李牧到任后,按边防需要调整官吏,使适于战备;将地方收入用为军费,改善官兵生活;加强训练,“日习骑射”,提高部队战斗力;加强烽火报警、通讯联络设施,提高快速反应能力;并派出大批谍报人员,深入边外,以及时掌握匈奴动态。在作战上,改变以往敌军来犯即出军迎击战法,采用坚壁自守,示弱避战,养精蓄锐,伺机反击的作战方针。发现匈奴军队,即退入营寨城堡,坚壁清野避免接战。匈奴骑兵既无攻坚兵器及手段,又难掠到牲畜食粮,每次均毫无所获,被迫退去。如此数年边境地区损失极少。
但李牧的措施,被匈奴及赵王认为是怯战。赵王召回李牧,另选将军驻守。此后一年多时间里,匈奴每次来犯,赵军即出城交战。由于赵军分散戍守,仓促集中出战,对机动性极强的匈奴军,多陷于被动。屡次失利,伤亡很多,边境地带变成了战场,百姓无法耕作放牧,举目一片荒凉,民不聊生。赵王只好再命李牧出任原职。李牧托病推辞,赵王再三下令。李牧提出如果用我,请允许用以前的作战方针。赵王应允。
按以往的方针施行,边境局势又得到控制,相对稳定下来。又经过几年的经营、训练,赵军战斗力大为提高,求战愿望日趋强烈,而匈奴则误认为李牧怯战,益发轻敌。李牧认为歼灭匈奴机会已经成熟,便于赵悼襄王元年,进行战斗编组,选拔人员,组建一支由各兵种编成的出击兵团。精选战车1300辆,骑兵1.3万人,骁勇步兵5万人,弓弩兵10万人,总兵力约 20万人,将其控制于待机地域,并加紧临战前的战斗训练及准备。
就绪之后,放出牛羊和牧人,布满山野。匈奴部落小队侵入。李牧即佯装失败,故意丢弃人畜让匈奴抢掠。匈奴单于得到赵军“溃逃”的消息,亲率骑兵约l0万人深入赵境。李牧开始采取守势作战,以车阵从正面迎战,利用战车限制、阻碍和迟滞敌骑行动;以弓弩兵轮番发射;而将骑兵及精锐步兵控制于军阵侧后。当匈奴军冲击受挫时,李牧乘势将控制的机动精锐部队由两翼加入战斗,发动钳形攻势,包围匈奴军于战场。经激烈格斗战后,除单于率少量亲卫部队突围逃走外,进犯的10万骑兵全部被歼。李牧在歼灭匈奴主力后,又乘胜前进,灭?褴(今河北蔚县北),破东胡(今内蒙古东部)、降林胡(今山西北部),声威大振。此后10多年,匈奴不敢进扰赵国边境。点评:此战,李牧针对匈奴军骑兵机动性、战斗力强及以掠夺为主要作战目的的特点,实施坚壁清野,使敌优势无从发挥,军需无法补充,同时采取一切措施提高自身战斗力;俟双方力量对比发生变化后,集中力量,充分发挥各兵种协同作战的威力,进行包围,是获得胜利的主要原因。此战,是先秦战争史中以步兵大兵团全歼骑兵大兵团的典型战例,对后世以步制骑的战术有着深远的影响。
秦王政六年(公元前241年),在合纵攻秦之战,秦丞相吕不韦率军在蕞(今陕西临潼东北)击败赵、燕、魏、韩、楚五国联军进攻的作战。
魏国在秦国连续进攻之下,丧失大片土地。魏景闵王感到单凭魏国,难以抵挡秦军。接受大臣建议,遣人出使赵国,与其结盟,并提出再建抗秦合纵。通过外交活动,得到各国响应。六年,除齐附秦外,赵、韩、魏、楚、燕组成联军,共推赵将庞暖为帅。庞暖认为,攻秦之师屡向西进攻,均在函谷关(今河南灵宝北)被阻,不如绕道蒲阪(今山西永济西南),南渡河水(今黄河),迂回至函谷关后,可以出其不意。五国联军分路出蒲阪,进展顺利,至蕞时与吕不韦所率迎击秦军相遇。吕不韦分析联军情况,楚军远来,军士疲惫,战斗力不强,但楚为大国,影响较大,如楚军战败,则联军必不战自溃。遂决定先以精锐部队,乘联军夜间疏于防范之机,突袭楚营。楚军侦知,自行东撤。四国军队闻楚军先退,军心动摇。诸将皆请退军,庞暖只好应允。于是,韩、魏、燕之军先回国。庞暖怒齐独附秦,率军攻取齐国饶安(今河北盐山东南)后,才回赵国。
秦王政十四年(公元前233年),在秦灭六国的战争中,名将李牧率赵军在肥(今河北晋州西)全歼秦军的截击战。
十三年,秦军在平阳大败赵军。十四年初,秦将桓齮又率军东出上党,越太行山深入赵国后方,攻占了赤丽、宜安(今河北葶城西南),对赵都邯郸构成严重威胁。赵王迁急命北部边防名将李牧为将军,率所部南下,指挥全部赵军抗击秦军。李牧率边防军主力与邯郸派出的赵军会合后,在宜安附近与秦军对峙。他认为秦军连续获胜,士气甚高,如仓促迎战,势难取胜。遂采取筑垒固守,避免决战,俟敌疲惫,伺机反攻的方针,拒不出战。桓齮认为,过去廉颇以坚垒拒王龁,今天李牧亦用此计;秦军远出,不利持久。他率主力进攻肥下,企图诱使赵军往援,俟其脱离营垒后,将其击歼于运动之中。李牧洞悉敌情,不为所动。当赵将赵葱建议救援肥下时,他说“敌攻而我救,是致于人”,乃“兵家所忌”。秦军主力去肥后,营中留守兵力薄弱;又由于多日来赵军采取守势,拒不出战,秦军习以为常,疏于戒备。李牧遂乘机一举袭占秦军大营,俘获全部留守秦军及辎重。李牧判断桓齮必将回救,遂部署一部兵力由正面阻击敌人,将主力配置于两翼。当正面赵军与撤回秦军接触时,立即指挥两翼赵军实施钳攻。经激烈战斗,10万余秦军,全部被歼。桓齮仅率少量亲兵冲出重围,畏罪逃奔燕国。李牧被封为武安君。
秦王政十五年(公元前232年),在秦灭六国的战争中,名将李牧指挥赵军在番吾(今河北平山南)击败秦军的作战。
十四年,桓齮率秦军在肥之战中被赵军全歼。十五年,秦王嬴政再次派军兵分两路攻赵,一路由邺(今河北临漳西南)北上,准备渡漳水向邯郸(今属河北) 进迫;一路由太原取狼孟(今山西阳曲)后东进番吾,拊邯郸之背。赵将李牧率军抗击。邯郸之南有漳水及赵长城为依托,秦军难以迅速突破。李牧遂决心采取南守北攻,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方针。他部署司马尚在邯郸南据守长城一线,自率主力北进,反击远程来犯的秦军。两军在番吾附近相遇。李牧督军猛攻,秦军大败。李牧即回师邯郸,与司马尚合军攻击南路秦军。秦军知北路军已被击退后,料难获胜,稍一接触,即撤军退走。此战,为赵国赢得喘息时间,获得短暂的稳定。但由于在肥之战及此战中损失惨重,军事实力丧失殆尽,已无力组织远程追击及反攻,仅能退守邯郸,暂时自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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